2)分卷阅读48_西窗竹(H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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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人脸,它愣了好几息,吓得屁滚尿流,四爪刨土,蹬开一地落叶,逃命似地往丛林深处蹿去,眨眼溜就没了影儿。屁股后头一小团尾巴颠来颠去,甚是可爱。

  晏琛笑得止不住,抱着肚子弯低了腰,直到腹内一阵阵发紧才竭力收住。

  笑久了,口中干渴的不适感越发鲜明,喉咙里痛痒难忍。他猛烈咳嗽起来,这回却再不能轻易收住,几乎咳去了半条性命,勉强撑住椅背,捂着胸口连连干呕,酸水反涌而出,嘴里比嚼了黄连还要苦。

  待咳完吐完,已是脏腑灼烧,胸腔裂痛,嗓子里燃着一团火,连唾液都咽不下去。

  煎熬中,晏琛隐约记起院角生着一丛茂盛野草,急忙起身去采。草汁苦涩,不比竹汁甘甜,却是眼下唯一能缓他心头之渴的东西了。野草一尺余高,最长的草尖刚过膝盖,他被高隆的肚子碍着,弯不下腰,蹲不下身,焦急了半天才想到法子,将门口的椅子拖过来当做扶手搀着,慢慢屈膝跪下,才勉强伸手摘到了几片草叶。

  晚春时节,野草已过了鲜嫩的时候,粗糙扎口,谈不上什么滋味。

  晏琛却已顾不得许多,匆匆嚼烂了十几片,嚼出少许清凉的草汁,一滴一滴淌入喉管,堪堪压下那股火烧似的痛感。

  可是太少了。

  这一点点聊胜于无的草汁,反倒把渴水的欲望从心底搅到了明面上。晏琛越咽越干,疯狂想念着藕花小苑那一帘清凌凌的山石小瀑。甘泉浸润舌面,涌入喉咙,舒爽得令人通体畅快。

  他很想出去寻水。

  可陆桓城还没有来,晏琛得等他。等被接回家去,捧一只敞口的斗笠杯,盛满了清爽而甘冽的活水,想喝多少就喝多少。

  他这般想着,口中生津,心里渐渐安宁下来,重新抱着椅子坐回了院门口。

  晏琛一直等到晌午,没等来陆桓城,也没瞧见第二只笨拙的灰兔子,反倒坐得腰后酸楚,脊椎就像一根锈坏的门轴,动一动便磋磨骨骼,嘎吱作响。他想着产期已近,该多走动走动,以免腰脊折损,将来生产时平白受苦,于是撑稳了腰身,在院子里一圈一圈踱步,但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院门。

  ……也该来了吧?

  人总是要吃东西的,晌午是用膳的时点,陆桓城这般宠他,怎么会舍得他腹中饥饿?

  想到这处,晏琛雀跃万分,只觉陆桓城快要来了,那别扭的小脾气又冒了出来,故意装作一副不爱理人的样子,心想到时候陆桓城若敢问他昨夜睡得如何,他定要摆出一张臭脸,或者一张哭脸,委屈地哭诉一番,说睡得不妥,这儿也疼,那儿也疼,肚子最疼,非得逼着陆桓城赔礼谢罪、鞍前马后地迎他回去才行。

  晏琛归心似箭,不愿再多留一分一秒,趁着陆桓城还没来,径自先回屋把东西收拾妥当了。他只住了一夜,屋里来回兜转几圈,没寻到什么可以收拾的,唯独几个空碗、一双筷子、一把茶壶而已,便端着碗筷往外头走。

  走到门口时,他瞥见放在地上的食盒,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——这食盒怎么是盖着的?

  昨晚他取食匆忙,天色又昏暗,捧着茶水回屋后再没出来过,故而食盒应当是敞开的才对。晏琛仔细回忆了一番,似乎从今早开始,这食盒就一直是盖着的。

  莫非是他记错了?

  晏琛觉得奇怪,便伸手去揭盖子,想要一探究竟。那盖子一打开,他忽然面色僵白,手中瓷碗“砰”地跌落在地。

  食盒里竟是满的。

  里面摆着与昨日一模一样的两道菜食,从木条间隙望进去,底下甚至还有一模一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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